【书摘】周末文学 | 夏•麦克劳德【美国】:猫的命更金贵(外一篇)
作者:社科期刊网
发布时间 2024-03-12 09:15 浏览量 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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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当然有车,是一部时髦的黄色阿尔法·罗密欧。她已经喜爱上它了,同时也很喜爱比尔兹利不断送给她的其他奢侈品。不过无所事事的优雅生活令她厌倦,甚至心烦意乱。她真心希望,比尔兹利不要就此中断他的谋杀计划,那样她便可以逮住他,以后再接手一个更令人兴奋的案子。
夏洛特·玛蒂尔达·麦克劳德作 袁洪庚译
“咪咪,咪咪,咪咪。”
约翰逊小姐说:“是她在那儿。准是她那只老猫又溜出拴它的颈圈儿跑啦。你别以为她会长脑子,不在夜里这时候出门去找猫儿。”
麦克格菲小姐叹口气道:“不消说。我求过她一百次。我告诉她:‘昆特太太,无论多么好的猫都不值得你把命搭上。今年已经有五个人被勒死啦。天黑以后你不要上街。否则你就是第六个。’我这样对她说的。可是她哪肯听?”
约翰逊小姐说:“她不可理喻。我上个星期四还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呢。我说,如果你真那么惦记你那只宝贝猫儿,为什么不让它待在家里呢?可是她只是用她特有的方式傻笑说,嗯嗯,那可不行,她不能那样做。若是不能小小地兜一圈儿,汤米会很不开心的。我说,那么就让它白天出去跑吧。可你还不如去跟一堵石头墙去讲呢。”
麦克格菲小姐道:“依我说,该把她关起来。自己吃面包喝茶,居然给那只散发着臭味儿的老猫吃鸡肉和罐头三文鱼。真是不像话。”
约翰逊小姐说:“哼,总有一天,她会被人在有雾的夜里勒死的,就在她出去找猫的时候。”她用力扯下套在茶壶上的保温罩,又说:“那时候她会在哪儿呢?”
这会儿她在哪儿呢?昆特太太自以为她知道,其实并不很清楚。她裹紧穿在佝偻的身上的破旧的黑外衣。一股刺骨的潮气从湿滑的石子儿路上袅袅升起。
“咪咪,咪咪,咪咪!”
她已走到距离她那狭小的地下室公寓很远的地方,但是那影子般轻盈的猫儿仍未从垃圾箱后的朦胧夜色中一跃而出。她焦急地用拴汤米的细尼龙绳颈圈拍打另一只手掌。空颈圈的另一端荡来荡去。约翰逊小姐曾建议给猫儿买一个小点儿的颈圈,但是昆特太太听也不要听。
“啊,那可不行。我不能那样做。假如颈圈挂在什么东西上,汤米又钻不出来怎么办?那样会把猫儿勒死的。”
“猫儿比人金贵。”约翰逊小姐哼一声说。当然,她这样说是出于好意。
“咪咪,咪咪,咪咪!”
家里会暖和些。她会把茶壶放在炉子后面,把给汤米吃的鸡肉盛在一只蓝色柳木盘子里。她会仔细剔去骨头。猫儿会被鸡骨头噎死的。她和汤米都懂得怎样过惬意的生活。
她真希望此刻他俩都在家里待着。她坐在炉边那张舒适的椅子上,汤米伏在她膝上咕噜咕噜地打呼噜。一个老太太和一只中年的猫儿不宜在这样一个夜晚出来在街上逛。
“咪咪,咪咪,哎——”
一个人影从浓雾中闪出,就在她身后。她没有听到脚步声,
“你最好还是回家去,老太太。”一个并无恶意的男人瓮声道。“这儿可不是女人自个儿来的地方,附近有一个勒人脖子的疯子呢。”
她颤抖道:“我知道,可是我的猫儿挣脱颈圈跑了。在这个地方,我不敢让它待在外面,真说不上他会出什么事情呢。”
“猫有九条命呐,你却只有一条。它自己会找到回家的路的,你不用愁。现在快走吧。你在这儿不安全。谁都不安全。”
这个男子粗哑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惊慌,他边说边踏着沉重的脚步在卵石路上超过她。他比她高大许多,因此昆特太太得踮起脚尖才把颈圈扔出去,套住他的脖子。
很不幸,这次是这个人。他看起来是一个讨人喜欢的男人。可话说回来,如今要养好一只猫花销可真大。她用戴上打补丁手套的手笨拙地掏他的钱包。十二镑,足够她和她的汤米吃好几个星期的。她把钱塞进一只手套里,再熟练地把钱夹放回这死人的衣袋里。
“咪咪,咪咪,咪咪!”
她快走到家时那熟悉的灵巧身影不知突然从哪儿窜了出来,肚里咕噜咕噜响着缠绕在她疲惫的腿边。
她嚷道:“汤米,你这个淘气的猫儿呀。我在到处找你呢。现在就走,跟我回家去吃饭。”
她啪地把项圈套在它颌下,再把绳头在戴手套的手上绕一圈。约翰逊小姐在窗帘后偷偷窥探,看到小径对面门口的灯亮了。
“哈。她总算找到它啦。”
麦克格菲小姐道:“没找到别的,算她走运。这样的夜晚,出门很不安全。”
“就是这个人。”警司道。
“人?”平时沉着冷静的探长的声调里流露出怒气。“一头猪,那才是你要说的吧?”
“你说得对,他是一个阴险的家伙。就我们所知,他已经死了四个老婆。至于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就只好去问上帝啦。而且,我们还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真是糟糕透顶。”
范潇探长雪白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这个留着黑色卷发的英俊年轻人的照片,几乎要将照片上的感光乳剂蹭去。这是她的上司第一次发现她流露出情感。
她以语调平缓的悦耳声音继续说:“应该像消灭老鼠那样消灭杀害女人的男人。”
皮尔索警司叹口气道:“我私下里非常赞同你的观点。如果能那样干,我们的工作就容易多啦。可惜我们必须继续在黑暗中摸索,在他追求下一个目标时想法子逮住他。”
“我想,他一定是把她们全杀掉了?”
“五年之内四个阔老婆,而且从每一个老婆那儿都继承了一大笔财产,还不算保险金。是啊,我想是这样的。问题是,他是怎样得手的?”
“你说她们全死于汽车事故?”
“是这样的。在这些撞车事故中,我们一次也没有找到一丁点儿线索能够证明有人在车上或那个驾车的女人身上搞鬼。每一次,那个丈夫都不在家,每一分钟他都有不在现场的铁证。”
“这本身就值得怀疑。”
“一点不错。不过这些证据都没有问题,我们甚至在这些事故中找不出一点破绽。驾车人根本不可能在看到绕行标志后迷路,或出类似的问题。克莱顿·比尔兹利没有案底,干净得像一个刚刚生下来的孩子。”说完他又添上一句阴郁的幽默:“假如你认同基督教原罪的说法,他甚至比刚刚出生的孩子更加纯洁。”
范潇探长明确表态:“那当然全不可信。这四次事故难道没有彼此相像之处吗?”
“嗯。每一次都是硬生生的撞车,车被碰得东一块儿、西一片儿的。其中有一次是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在技术上违反交通规则,两部车高速行驶时追尾。当时那位比尔兹利太太被方向盘轴刺穿了,惨不忍睹。另一部车里的两个人也都死了,所以根本没法弄清楚当时发生过什么事情。有一位证人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比尔兹利太太在快车道上停车,另一部车速度太快,来不及躲避。”
“没有人会那么傻,突然在那种情况下停车。她为何要那样做?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一点线索也没有。很可能是突然发生机械故障,不但我们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或是有人给她服过某种定时发生效用的药,不过验尸时什么我们都没有发现。”
范潇探长皱眉道:“真气人。其他人怎样?”
“一个是在急转弯时冲下道路,撞在一棵树上。其他两个都撞在悬崖绝壁上。最后一任妻子似乎还喝过酒,但是我们不能怪罪比尔兹利。结婚前,她就有长期酗酒的经历。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他递给范潇探长另一张照片。范潇探长默默地端详一阵,然后把它放在桌上。
“还有什么线索吗?”
“有,那也是最最古怪的事情。在每一个案子里,出事之前那部车都在汽车修理厂检修过。其中两次撞车就发生在死者从修理工手里接过车后开车回家的路上。”
范潇探长道:“天呀。那倒真给我们提出了一个有趣的难题。”
“的确如此。我们当然询问过修理工,可是他们每次都是同样的说法。这些人名声不错,工作出色,以前修过那辆车,也知晓它的毛病。他们没有把它一件件拆下,不过也仔细检查过,却搞不明白究竟是哪一个零件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完全失灵。我们每次去不同的修理铺。他们可能会有一次疏忽,却不会四次都如此。可能会有人拿钱买通某一个修理工说谎,可是很难把他们全部买通。不管怎样,行贿也就意味着比尔兹利让自己受到别人左右,那是很愚蠢的。不论比尔兹利是何种人,他总不至于那样做。他根本不会那样做。一定是他自己干的。不过——”
这时范潇探长道:“说得很对。你要我做什么?”
警司道:“我没有主意。我希望你能拿出办法来。”
警司已养成习惯,总是把无法完成的任务推给范潇探长。她总是能努力设法交差。他曾多次带着迷惑不解、有几分不安的心情仔细观察面前这个苗条、举止优雅的女人。虽然看起来有点儿脆弱,她却同警队里的男人一般坚强。她似乎不知道惧怕,不受感情左右,冷静,机智,像闪电一般反应迅捷。她是一位“金不换”警员。不过警司也在暗暗向上帝祈祷,希望她能调到其他部门去工作。老实说,她常常吓得他魂不守舍。
像往常一样,她马上转入正题:“此刻比尔兹利正巧处于前妻已死、尚未新娶的时刻吧?”
“对。他的最新一任妻子是三个月前死去的。现在差不多已到他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啦。”
“那么,我猜你真想要我做的事情就是:确保比尔兹利找到这个女人。何处才是他结识我的最佳地点呢?”
这正是警司想要她做的,但是听到她如此镇定自若地说出来还是使他惊恐不安。“范潇探长,你真的是说你愿意嫁给一个男人,目的仅仅是抓住他的把柄吗?”
范潇耸一耸肩道:“女人也曾出于更愚蠢的理由嫁人。若要与他门当户对,我需要拿大把的钱来花。”
让一个可爱而又富有的单身女人结识克莱顿·比尔兹利一点也不难。两人认识之后,去登记结婚也就只是一步之遥的事情。
这个恶棍很有魅力,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倘若范潇探长是那种意志薄弱的女子,对方早就将她弄得神魂颠倒啦。好在她不是那种女人。
皮尔索警司认为范潇探长完全没有七情六欲。实际上她具有两种情感,一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冷冰冰地忠于职守,二是想当上总监的炽热野心。单枪匹马逮住这个家伙、把这个曾经四次杀人的家伙绳之以法是她朝自己的目标迈出的又一步。她不明白,皮尔索让她执行这个任务时为何要支支吾吾地闪烁其词。
到月底,她的成绩只是明白了做一个阔佬的小宝贝儿是怎么回事儿。克莱顿·比尔兹利从他的四位前妻那儿捞到很多钱,他的加拿大石油股票也收益颇丰。因此他并不急于搞到假想中的她那笔财富,他慢吞吞地无所作为,尚未采取什么行动去攫取它。
若是换上另外一个女人,随便哪一个,她一定会为自己受到的殷勤关照欣喜若狂。她丈夫显然非常乐于向别人炫耀他的新太太。无论到哪儿去,他都带着她,给她买来大堆皮衣和珠宝,督促她光顾最时髦的裁缝店。待账单送来后,他付账时连眼皮都不眨。在外人看来,如同他所说的,他是真爱上她啦。
接手这个危险任务之前,范潇探长已做过准备工作。她仔细读过警方关于以往那四次事故的报告,研究过那些可怕的照片,也曾了解她能打探到的、有关克莱顿·比尔兹利以前四个家庭的所有家务事。她已经敏感地注意到几个疑点。
以往比尔兹利的爱巢要么筑在高山上,必须沿着陡峭的山路蜿蜒而上,要么坐落在高速公路附近,在那里驾车人不由自主地会违章高速行驶。在这些所谓的“事故”中,每次都至少有一只车轮脱落。皮尔索为何居然忽视了这个情况呢?唯一要解决的问题是,比尔兹利是怎样使轮子脱落的。在整个蜜月期间,以及待在她宫殿般富丽堂皇的新家里的头六个星期里,她一直在苦苦思忖这个问题。
撞车事故发生时,克莱顿总是待在距离现场很远的某个地方。如今,她强迫自己称呼他的本名克莱顿。第一次,他驾着一部租来的车,却把自己的车留在修理厂,让妻子去取。此后几次婚姻中他家总有两部车。有时是他妻子的车撞得稀烂,有时是他自己的。无一例外,车胎在出事前刚刚换过或卸下修过,车轴加过油,刹车闸也检查过。不用说,如果有人在车轮上做手脚,比尔兹利专门找来的那些技术高超的修理工一定会发现。可是轮子最终还是会脱落。
制造一场车祸的最简单办法是,把车轴上固定车轮的的开口销弄松,这样它便会在适当的时候脱落。可是,他怎能指望它恰恰就在司机很可能会撞车的地方脱离车体呢?假如它脱落得过早,在轮毂罩里卡嗒卡嗒地响又该怎么办?无论如何,至少会有一个修理工注意到那个松开的开口销吧?
餐桌上摆放的蜡烛使第五任比尔兹利夫人悟到她丈夫预备用何种方法杀死她。人们把烛心浸入一层层融化的石蜡中,便造出蜡烛。同理,如果他将一个小号开口销如法炮制,也浸入石蜡中会怎样?蜡液会变硬,使这根销子紧紧嵌入孔内。在轮毂周围再抹上一点儿轴润滑油便会遮掩他所做的手脚。做常规检查时,即使是目光最锐利的修理工也不大可能会注意到这样一个很不起眼的细节。
这根销子可以支撑一阵,此后高速驾驶造成的摩擦或急刹车产生的热量足以使蜡熔化。一旦它松动,两个部件连接处的运动便会使它很快磨损。如果在浸入石蜡之前先用钳子来回折几次,金属便会变得更加疲软。
最后一任比尔兹利夫人自语道:“真聪明。”她瞧瞧坐在擦得锃亮的红木餐桌另一端的帅老公,对他甚为钦佩,而且这一次是发自真心的。
打那天晚上起,她将那些销子列入每次开车出去之前必做的全面安全检查项目之中。她自己当然有车,是一部时髦的黄色阿尔法·罗密欧。她已经喜爱上它了,同时也很喜爱比尔兹利不断送给她的其他奢侈品。不过无所事事的优雅生活令她厌倦,甚至心烦意乱。她真心希望,比尔兹利不要就此中断他的谋杀计划,那样她便可以逮住他,以后再接手一个更令人兴奋的案子。
可是她的老公执拗地拒不动手杀她。不但没有在她的阿尔法·罗密欧上捣鬼,他甚至从不走近那部车子。他还不断提醒她不要开得太快。他对她的钟情不但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倒在与日俱增。他无微不至地关怀她,表达柔情蜜意的姿态也日益变得令人作呕。
他会倾吐衷肠:“你与我认识的人都完全不一样,帕梅拉,我最最亲爱的。你总是优雅地超然物外,沉着冷静。你完全不屑掺和到别的女人一生都难以摆脱的那些瓜葛丛生、麻烦不断的伤感场面里去。你是有史以来最美丽的雕像。我可以一直凝视着你,就像现在这样。”
时间一周周飞快逝去。看来,克莱顿·比尔兹利除爱她之外并没有别的打算。第五任比尔兹利太太必须面对这可恶的事实:她的丈夫爱她。对此她怒不可遏。
她冲着自己发脾气:“我来这儿是要让他杀我,而不是要他把我当作偶像崇拜,要他奉承我,哄我一辈子穿戴整齐以后让他拽去光顾豪华的夜总会和昂贵的餐馆。假如他还不赶快动手,我就——”
她要做什么?同一往情深的丈夫离婚,理由仅仅是他不来杀自己?她不可能让法官接受这种说法。抛开他一走了之、毁掉自己的警察生涯?根本不可能。再就是留在这儿活活闷死?
那天晚上,克莱顿·比尔兹利发现他的新娘情绪特别不好,于是竭尽全力设法讨好她。
第二天早上待他上班后,她花去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摆弄那部黄色阿尔法·罗密欧。此后她十分小心地开着车来到最近的一家修理铺。
她对修理工说:“里面有一个东西发出古怪的响声。我希望你能让它不再响。”
他快活地说:“我很快就会替你收拾好的。”
实际上,他得花好几个小时才能找到比尔兹利夫人深谋远虑地扔进发动机里的那颗螺丝钉。她徒步走回家里。对于行人而言,高速公路太危险,于是她很自然地选择穿过田野走回去。
当天下午克莱顿从城里打电话来:“我坐5:02那趟车回来,最最亲爱的。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给你带回来?”
“亲爱的,你能想到问我,这真是太好啦。嗯,你不会很介意在回家的路上停一下,到修理铺把我的车开回来吧?没什么,只是车肚子里有一种古怪的响声。那个修理工说晚上就能修好。快回家来吧,亲爱的。我调好一杯鸡尾酒等着你。”
“现在你是一个有钱的寡妇了,我想你会辞职吧。”皮尔索警司竭力不让自己流露出盼望范潇探长辞职的念头。
“恰恰相反,我迫不及待想回来工作。”前比尔兹利太太傲气地用一根手指弹弹她的黑色“巴黎世家”外套的貂皮袖口。“无所事事的享乐生活完全不适合我。没能逮捕他,我很遗憾。必须承认,当时我非常希望借助这个案子升职。”
皮尔索警司宽慰她道:“不管怎样,你已经因超出职责范围之外的献身精神得到晋升。”他费很大力气才挤出一丝和蔼可亲的笑容。“他落在自己设的陷阱里啦,真具有讽刺意味。”
“是啊。谁说不是呢?他要我把车开到修理铺去,当时我就起了疑心,特别是检查过车子后我发现它没有毛病,只是有一颗螺丝钉丢在不该丢的地方。我按照他的吩咐做,后来假装身体不适,他只好自己去取回已修好的车。我想当然地以为他会找借口不去,或是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会格外小心谨慎地驾驶。到那时我就有机会找到证据,把它摆在他面前。显然,他无法抵御在高速路上飙车的诱惑。看着别人飕飕地在路上飞驰而过,他就像受到催眠术蛊惑似的。况且,克莱顿一向开车太快。”
皮尔索警司叹口气道:“像以前一样,那部车完全毁了。我想我们永远也没法知道他是如何策划那些谋杀的了。”
“是啊。”范潇总监道:“我想我们永远也弄不明白啦。好啦,你预备交给我的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END
夏洛特·玛蒂尔达·麦克劳德(Charlotte Matilda MacLeod,1922—2005),出生于加拿大新不伦瑞克省巴斯市,一岁时即随家人移民美国,1951年入美国籍。早年曾在波士顿艺术学院读书,上世纪40年代末,她开始工作,为波士顿一家公司撰写文案。不久以后,她转入一家广告公司工作,直至1982年在这家公司以副总裁的身份退休。麦克劳德一边工作,一边从事写作,发表过以克林与比特索恩、尚迪教授等侦探为主人公的《宫殿守卫》(1982)、《水中物》等30余部神秘小说(the mystery, mystery fiction)。“神秘小说”,是一个概括词(umbrella term),或“涵盖性术语”。在英语国家里,凡涉及一桩神秘事件的故事均可算是神秘小说。《新牛津英语词典》(2001)对“神秘小说”的定义是“关于一桩令人困惑的罪案,尤其是凶杀案”的作品。它渲染犯罪,也不免涉及对罪案的调查。狭义的“神秘小说”是“犯罪小说”和“侦探小说”的混合体,基本上与“犯罪小说”和“侦探小说”同义。麦克劳德的作品大都可归入犯罪小说、侦探小说,有时两种因素并存。她尤其擅长写“温馨”(the cozy)风格的作品,被公认为是阿加莎·克里斯蒂和多萝西·塞耶斯开创的经典侦探小说的传人,有众多模仿者。她的“温馨”风格的犯罪-侦探小说通常回避对性爱、暴力、凶杀的细节描写,以缺乏现实感、无固定套路的曲折情节吸引读者。
原载于《世界文学》2015年第6期刊,责任编辑:杨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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