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讯 | 《口述、记忆与主体性:社会学的人文转向》
作者:刘亚秋
来源:社會學會社
发布时间 2021-07-29 15:15 浏览量 712
上篇 费孝通对人的精神世界的探索
第一章 人的研究及其时代意义
第二章 以“我”为起点的社会学人文性
第三章 费孝通社会学思想中的主体观念
第四章 费孝通的社会学主义及心志
中篇 人的精神世界的研究视角:口述史与社会记忆
第五章 口述史对认识中国社会的意义
第六章 中国社会记忆研究的两种取向
第七章 口述记忆的主体特征及其社会学意义
下篇 社会变迁中的人:知青的记忆
第八章 “青春无悔”:知青一代的心态史
第九章 在城乡缝隙间的边缘性记忆
第十章 亲历者与旁观者的性别记忆
第十一章 社会记忆结构
历史能够放大、补全、纠正甚至驳斥记忆对过去的见证,但不能废止后者。记忆仍然是构成过去之过去性的终极辩证法,也就是“已经存在”和“不再存在”之间的关系的守护者。对于已经说出来的20世纪的滔天罪行,那是在身心上留下创伤印记的事件的典型,它们申明它们存在过,并以此为名义,它们要求被诉说,被讲述,被理解。历史能够对它有异议,但不能拒绝它。
触摸到在死亡面具背后,那些以前生活过、行动过,并且遭受过,履行过,尚未完成的约定的人的面庞,不是每个历史学家的志向吗?但是它属于那些创造历史的人,而不是那些书写历史的人。
有这样一些经历,它们像炽热的岩浆一样灌进你的身体并在里面凝结。自此,它们一动不动地待在里面,随时而且毫无改变地听候你的调遣。在这些经历中,有许多都不能转换成真实可信的回忆;可是一旦转换了,那它们就是基于自己的感性存在的。气味、味道、声响、感觉和周围可见的环境,总之,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所有的感官都重新醒来了,它们不需要你做任何记忆工作就是真实的,而且永远都是真实的。
“还有无数这样的回忆,我经常叙述和重复它们,但它们的感性的真实存在却早已消逝了。即便对我自己而言,它们也只是文学故事而已……只能相信它们,但无法再担保它们具有感性的确切性了。”
经历了奥斯维辛岁月的鲁特·克吕格尔在自己的人生记录中一再对创伤性的经验能否翻译成语言的问题进行了探讨,她否认了创伤能够转换为语言的看法。鲁特·克吕格尔的堂兄汉斯曾被纳粹施以酷刑,她让汉斯详细描述了所有经过,并展示了他的伤疤,但是她认为,“他讲述的细节使这一苦难变得平常,只有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那些异样的、陌生的、恶意的东西”。语言不能把创伤接收进来,因为语言属于所有的人,而那些无与伦比的、特殊的、绝无仅有的东西无法进入其中,更不用说一种绝无仅有的恐怖经历了。创伤的不可用言语表达性,复杂化了创伤,甚至也暴露了口述历史的内在问题,即口述者使用语言的界限问题。事实上,在口述史的记录中,有时也会包括口述者的神色、姿势,甚至沉默都被认为是意义符号。
关系到两个划定人生界限的事件:出生和死亡。有些人会为我的死亡感到悲痛,在此之前,有些人为我的出生欢呼雀跃,并赐予我名字;在岁月长河中,我的亲者是那些在尊重的相互性和平等性中既支持我存在、我也支持他们存在的人。这种情感类似于:“兄弟之灵魂,如果支持我,则我为欣喜;如果不支持我,则为我忧伤。无论为喜为忧,他都爱着我,我要向他们袒露心扉。”(奥古斯丁:《忏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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